靖康中帙二十四。
起靖康元年六月二十七日壬戌,尽七月二十一日乙酉。
二十七日壬戌李纲以宣抚兵发京师。
遗史曰:纲以宣抚兵发京师种师道送之归而叹曰:兵可忧矣。。
李纲抵河阳入劄子论罢起兵等事。
传信录曰:纲入劄子以畿甸汜水关西都河阳皆形胜之地城壁颓圯当亟修治今虽晚然并力为之尚可及也。。又因望拜陵寝併然涕流恭惟祖宗创业守成垂二百年圣圣传授以至陛下适丁艰难之秋戎狄内侵中国势弱此(删戎狄至此九字)诚陛下尝胆思报励精求治之日愿深考祖宗之法一一推行之进君子退小人无以利口谝言为足信无以小有才未闻君子之大道为足使益固邦本以图中兴上以慰九庙之灵下以为亿兆苍生之所依赖天下幸甚初余陛辞日为上道唐恪聂山之为人陛下信任之笃。且将误国故於此申言之上批答有铭记於怀之语留河阳十馀日训练士卒修整器甲之属进次怀州自出师後士卒不得扰民有赶夺妇人钗子者立斩之以徇拾遗弃物决脊黠配逃亡捕获者皆斩以故军律颇肃无敢犯者尝以谓步不胜骑骑不胜车金人以铁骑奔冲非车不能制之有张行中者献战车制度两竿双轮施皮篱运转轻捷每车用甲士二十五人执弓弩枪牌之属以辅翼之结阵以行铁骑遇之皆退遁造千馀两日肄习之候防秋之兵集以谋大举而朝廷降旨诏书所起之兵悉罢减之余上疏力争其大略曰:臣昨待罪枢府伏蒙陛上委令措置防秋之兵臣意以谓中国之重政不修几三十年矣。阙额不补者过半其见存者皆溃散之馀不习战陈故金人得以窥伺既陷燕山长驱中原遂犯畿甸来无藩篱之固去无邀击之威庙堂失策使之割三镇质亲王劫取金帛以亿万计驱虏士女屠戮良民不可胜数誓书之言所不忍闻此诚社稷之羞陛下尝胆而思报者也。今河北之冠(改作敌)虽退而中山河间之地不割贼(改作敌)马出没并边诸郡寨栅相连兵不少休太原之围未解而河东之势危甚旁近县镇皆为贼(改作敌)兵之所占据秋高马肥虏(改作敌)骑凭陵决须深入以责三镇之约及金帛之馀数傥非起天下之兵。
聚天下之力解围太原防御河北则必复有今春之惊宗社安危殆未可知故臣辄不自揆为陛下措画降诏书以团结诸路防秋之兵大约不过十馀万人而欲分布河北沿边雄霸等二十馀郡中山河间真定大名横海五帅府腹裹十馀州军沿河一带控扼地方翊卫王室提防海道其甚急者解围太原收复忻代以捍金人夏人连兵入寇不知此十数万之众一一皆到果能足用而无贼(改作敌)马渡河之惊乎!臣被命出使去清光之日未几朝廷巳尽改前日之言调发防秋之兵既罢弓弩手。又罢士兵。又罢四川福建广东南路将兵。又罢荆湖南北路系将兵不系将兵而京西诸郡。又皆特免起发是前日诏书团结之兵罢去大半不如金人聚兵两路(下添而字)入寇(删此字)将何以支吾而朝廷何恃不留意於此也。臣窃思之以兵为不须起者大槩有五川广福建荆湖之地远一也。钱粮犒赏之费多二也。河北寇退天下巳无事三也。太原之围贼(改作兵)马不多不久自解转四也。探报有林牙高丽之师牵制金人未必深入五也。。若以川广福建荆湖之地远则诏书之下以四月期天下兵今巳七月当时关报三省何不即止今巳七月远方之兵皆已在道始复约回是复蹈今春勤王之师约回之弊也。一岁两起天下之兵中道而两止之天下谓何臣恐朝廷自此不复能取信四方而将士解体矣。国之大事在戎宗社安危所系。且行。且止有同儿戏臣窃痛之。若以谓钱粮犒赏费多则今春无兵捍蔽致令误国土地宝货人民皆为所取今惜小费。又不为备臣恐後来所取。又不止於前日也。况元降指挥防秋人兵各令赍粮以行则钱粮犒赏之乏似非所患庙堂不深思祖宗大计而惜小费臣窃所不取也。。若以河北寇退天下无事则边境日报金人聚兵声言某月入当取某地强敌临境非和非战朝夕恐悚惧其复来天下果无事乎!贾谊谓厝火积薪之下而坐其上火未及燃因谓之安今日观之何止於火未燃也。殆处於烈焰之旁而言笑自。若矣。。若以谓太原之围贼(改作兵)马不多不攻自解自春徂秋攻守半年曾不能得其实数姚和睦一帅以十万之师一旦皆溃彼未尝有所伤衄不知何以知其兵之不多以为可以不攻而自解者臣谓非愚则诬至於林牙高丽兵牵制之报理或有之终不可恃彼之不来当恃我之有备则屯兵聚众正今日之先务不可忽也。今河。
北河东州郡日告危急乞兵者皆以三五万为言而半年巳来未有一人一骑可以副其求者防秋之兵甫集。又皆遣罢不知此何理也。。若必谓不须动天下之兵而自可无事则臣诚不足以任此责陛下胡不令建议之人代臣坐致康平而重为此扰扰也。除范世雄所统湖北兵闻巳至襄唐间臣只依奉圣旨令疾速发赴宣抚司外有馀路乞依元降诏旨起发庶不误国事未报间再具奏曰:近降指挥减罢防秋之兵臣所以深惜此事者一则河北防秋阙人恐有疏虞二则一岁之间再起再罢无以示四方大信防秋之计臣前奏论之已详请为陛下更论不可失信之意昔周为犬戎所侵尝以烽火召诸侯恐诸侯之未必至也。举烽以试之诸侯之兵大集知其试巳皆怒而归其後真举烽火无复至者去冬金人将犯(改作至)阙始起勤王之师远方之兵踊跃赴难至中途而以和议诏止之皆愤惋而返今以防秋之故。又起天下兵良非获已远方之兵率皆就道。又复约回将士卒伍甯不解体夫以军法勒诸路起兵而以寸纸罢之臣恐後时有所号召无复应者矣。终不报。
二十八日癸亥姚古责授节度副使广州安置。
御史中丞陈过庭上言谨按姚古虽本将家其实畏懦素无战功所以登将坛持节钺者唯以名马宝货市鬻於童贯之门滥被恩赏以至,於是然处高位重禄荷国厚恩宜思氢弹报称自太原被围提重兵威胜隆德逗遛数月未尝寸进及种师中以忠勇自奋而古违期弗应遂至师中失利此古可斩之罪一也。虏(改作金)人方围太原未有一骑一卒敢入南北关自师中失利古辄退师威胜士庶叩马恳诉愿共守御古乃夜遁去致使威胜之民扶老〈扌巂〉幼毙於道路哭泣之声振於山谷此古可斩之罪二也。古既退师其部将。又妄言於众曰:国家已割太原与金人我辈所以南归,於是役夫般运粮草器甲及民蚕在箔者委弃而去此古可斩之罪三也。兴师之初有效用十五人直入隆德缚伪守隆以献不血刃而得一郡古掩其功状不以实闻致此十五人者止於赐帛而已士气沮伤抱戈不战此古可斩之罪四也。当伪官之守隆德存讠其民人保护其妇女贼(改作敌)兵敢犯立斩以徇。又闭贼(改作敌)兵於他不许妄出请於粘罕(改作尼堪)遣还其兵自言先世乃汝颍间人深有效顺之意一旦缚至军中古。若能如韩信之师左车李愬之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