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宗患癤
高宗壯年曾患癤,甫愈,醫云:「須養百日,元氣可復。」孝賢后聞之,每夕於上寢宮外居住,奉侍百日,滿後始回宮。
德宗多病
孝貞后賓天,德宗方十一齡。內監寇連材深悉帝多病之原因,嘗曰:「人當幼時,無不有父母以親愛之,顧復其出入,料簡其飲食,體慰其寒燠,雖孤兒亦必有親友以撫之也。獨皇上無敢愛之,即醇邸福晉【醇親王妻,德宗之生母。】亦不得親近,蓋限於名分也。名分上可親愛皇上者,惟西太后一人,【即孝欽后。】然西太后又絕不以上為念,此帝所以多病也。」
孝貞后以微疾上賓
孝貞后崩之前一夕,以稍感風寒,微不適。翌晨召薛福辰請脈,【醫士為帝后診脈稱請脈。】福辰奏微疾不須服藥,侍者強之,不得已為疏一方,略用清熱發表之品而出。是日午後,福辰往謁閻敬銘,閻留與譚。日向夕,一戶部司員滿人某,持稿詣請畫諾。閻召之入,畫稿畢,某司員乃言:「出城時,城中喧傳東后上賓,已傳吉祥版矣。」【禁中謂棺曰吉祥版。】福辰大驚曰:「今晨尚請脈,不過小感風寒,肺氣略不舒暢耳,何至是?或西邊病有反覆,外間訛傳,以東西互易耶?」有頃,內府中人至,則噩耗果確矣。福辰乃大戚,曰:「天地間乃竟有此事!吾尚可在此乎?」蓋福辰已以醫疾功,晉副都御史矣。自孝欽后寢疾,數日間,皆孝貞一人召見。於時左宗棠方長軍機,次晨入內,與同列語孝貞病狀,左頓足大聲曰:「吾昨早對時,上邊語言清朗周密,何嘗似有病者!即云暴疾,亦何至如此之速耶!」恭王在座,亟以他語亂之。未數日,出督兩江之命下矣。蓋內侍在旁詗察,已以左語入奏也。或曰:孝欽實誣以賄賣囑託,干預朝政,語頗激。孝貞不能忍,又以木訥不能與之辯,大恚,吞鼻煙壺自盡。其所以致疑者,則以孝貞之弟桂祥時遣人入宮問候也。
上海消夏之致疾
上海人烟稱密,居民不講衛生,其消夏法,一日可分為三截。午前烈日當窗,黑甜未足,炎歊萬丈,一呼一吸以承受之。午後則奔集於酒肆、茶寮、劇場、妓館,室不通風,復聚數十稠脂膩粉之輩,圍作肉屏風,以腐朽珍錯果腹。至夜而驅車於曠郊之夜花園,則入蘆棚、泥地、草亭,噉荷蘭水、冰其淋,樂此不疲,鷄鳴未散。雖金鋼玉樹之身,亦將何以堪此!故夏令未終,痢疾大盛,赤痢尤多,十死其九。
因病借壽
淮安居民之有病者,每至醫藥罔效時,親密戚友乃有借壽之舉。於是自結團體,往邑城隍廟拜禱,各願借壽一歲,以求延長病者之壽,俾其即日痊愈,得以治理未畢之家政。俗傳此舉定須十人,且必出於借者之自願,若由病家請託,或他人說合,則無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