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开皇末。代州人。姓王。任为骑骠将军。在荆州镇守。性好田猎。所杀数。有五男无女。后生一女。端美如画。见者皆爱奇之。父母钟念。既还乡里。里人亲族。争为作好衣服。而共爱之。女年七岁。一旦失不知所在。初疑邻里戏藏。访问终无见者。诸兄乘马远觅。乃去家三十余里。棘中见之。欲就挽取。即惊走远去。马追不及。兄等以十骑。围而得之。口中作声。似兔鸣。抱归家。不能言。而身体为棘刺所伤。母为挑之。得刺盈掬月余日。不食而死。父母悲痛。合家斋戒练行大理丞釆宣明尝为代府法曹为临说云尔。
后魏司徒崔浩。博学有才略。事太武。言行计从。国人以为模楷。浩师事道士冠谦之。尤不信佛。常虚诞为百姓所费。见其妻读经。夺而投于井中。从太武。至长安。入寺。见有弓矢刀稻。帝怒诛寺僧。浩因进说。尽杀沙门。焚经像。敕留台下。四方依长安行事。冠诵之与浩争。浩不从。谦之谓浩曰。卿从今受戮。灭门户矣。后四年。浩果无罪而族诛。将刑载于露车。官使十人。在车上。更尿其口。行数里。不堪困苦。号叫求哀。竟备五刑。自古戮辱未之前有。帝亦枉诛太子。又寻为阉人宗爱所杀。时人以为毁佛法之报验(见后魏书。及十云因春秋)。
梁元帝。年六岁。见母庄匣中有大珠。取一珠口含。遂误吞之。其珠意左右盗。讯问莫服。乃灰生鱼自以诅之。明日帝大使。珠随使而出。帝一目遂眇(见梁后略说之)。
周武帝。好食鸡卵。一食数枚。有监膳仪同名拔彪。常进御食有宠。隋文帝即位。犹监膳进食。开皇中。暴死。而心尚暖。家人不忍殡之。三日乃苏。能语。先云。举我见王。为周武帝传语。既而请见。文帝引问。言曰。始忽见人唤。随至一处。有大地穴。所行之道。径入穴中。才到穴口。遥见西方有百余骑来。仪卫如王者。俄至穴口。乃周武帝也。仪同拜。帝曰。王唤汝。证我事了。汝身无所罪。言讫即入穴中。使者亦引仪同入。使宫门。引入庭。见武帝共一人同坐。而有加敬之客。使者令仪同拜王。王问。汝为帝作食。前后进白团几枚。仪同不识白团。顾左右。左右教曰。名鸡卵为白团也。仪同即答。帝常食白团。实不说数。王谓帝曰。此人不记。当须出之。帝惨然不悦而起。急见庭前。有一铁床。并狱卒数十人。皆牛头人身。帝已卧床上。狱卒用铁梁押之。帝胁割裂。裂处。鸡子全出。俄与床齐。可十余斛。乃命数之讫。床及狱急皆不见。帝又已在王坐。王谓仪同还去。有人引出至穴口中。又见武帝出来。语仪同云。为闻大隋天子。昔曾与我共事。仓库玉帛。亦我储之。我今身为自帝为灭佛法。极受大苦。可为吾作功德也。于是。文帝敕天下人。出一钱。为追福焉(临外祖齐公亲见时归家。具说云尔)。
北齐时。有仕人姓梁。甚豪富。将死。谓其妻子曰。吾平生爱奴及马。皆使乘日久。称人意。吾死。可以为殉。不然。无所使乘也。及其死。家人以囊盛土。压奴杀之。马则未杀。奴死四日而苏。说云。当不觉去。急至官府门。门人因留止。在门所经一宿。明旦。见其主被锁。严兵守卫。将入官所。见奴谓曰。我死。人得奴婢。遗言唤汝。今各自受苦。名全不相关。今当自官放汝。言毕而入。奴从屏外窥之。见官问守卫人曰。昨日押脂多少乎。对曰。得八升。官曰。更将去。押取一斛六斗。主即被牵出。竟不得言。明日又来。有喜色。谓奴曰。今为汝白也。及入。官问得脂乎。对曰不得。官问所以。主司曰。此人死三日。家人为请僧设斋。每闻经呗声。铁梁辄折。故不得也。官曰。且将去主。因白官。请放奴。官即唤放。俱出门。主遣传语其妻子曰。赖汝等追福。得免大苦。然犹未脱。能更写法华经。造像。以相救济。冀固得免。自今无设祭。既而益吾罪。言毕而别。奴遂生而具言之。家中果以其日设会。于是倾家追福。令门练行(临舅高经州说云见齐人说之灾)。
隋上柱国蒲山惠公李宽。性好田猎。常养鹰数十。后生一男。口为鹰嘴。遂不举之(公即李蜜之父临家与亲。并悉见之)。
隋鹰杨郎将天水女姜略。少田猎。善放鹰。后遇病。见群鸟千数。皆无头。围绕略床。鸣叫曰。急还我头来。略辄头痛气绝。久乃苏田请为诸鸟追福。许之。皆去。既而得愈。遂终身绝酒肉。不杀生命(临在陇右夏见姜也。年六十许自临说云尔)。
隋开皇初。冀州外邑中。有小儿。年十三。常盗邻家鸡卵。烧而食之。后早朝村人未起。其父闻。外有人叩门。呼此儿声。父令儿出应之。见一人云。官唤汝侵。儿曰。唤我役者。入取衣粮。使者曰。不须也。因引儿。出村门。村南旧是桑田。耕讫未下种。是且。此儿忽见。道有一小城。四面门楼。丹素甚丽。儿怪曰。何时有此。使者呵之。使勿言。因引至城北门。令儿前入。儿入度间城门忽闭。不见一人。唯是空城。地皆杀灰碎火。深才没踝。儿忽呼叫。走赴南门。垂至而闭。又走东门北门。亦皆如是。未往则开。既至便阖。时村人出田。男女大小皆见。此儿在耕田中。口似啼声。四方驰走。皆相谓曰。此儿狂耶。且来如此。游戏不息。至日食时。采桑者皆归。儿父问曰。见吾儿不。桑人答曰。在村南走戏。唤不肯来。父出村。遥见儿走。大呼其名。一声便住。城灰忽不见。见父而倒。号泣不言之。视其足。半胫已上。血肉燋干。其膝已下。洪烂如炙。抱归养疗髀肉如故。膝下遂为枯骨。邻里闻之。共视其走处。足迹通利。了无灰火。于是邑人。男女大小。皆持戒练行(有大德僧道慧本冀州人。为临言之。此其邻邑也)。
随大业中。京兆郡狱卒。失其姓名。酷暴诸囚。囚不堪困苦。而狱卒以为戏乐。后生一子。颐下肩上。有若肉枷。都无颈项。数岁不能行而死。
随大业中。河南人妇。养姑不孝。姑两目盲。妇切蚯蚓为羹以食。姑怪其味。窃藏一脔。留以示儿。儿还见之。欲送妇诣县。未及。而雷震。失其妇。俄从空落。身衣如故。而易其头为白狗头。言语不异。问其故。答云。以不孝姑。为天神所罚。夫以送官。时乞食于市。后不知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