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
范氏曰:道者,下交之义,如初功自首下走之意,合首走岂非道字乎。而道功一人成大,今言天,乃纯阳之谓。第此纯阳实非一人能成,必须二人,而二字即阴之谓,以二人而合归一处,又岂非天字乎?至观字中具妙义,是用二口于佳花之上,自必有目见之机,故以观字隐含其义也。第阴阳之阖辟,如天之虚静,自然而然,现其交光,的须效天之逆行、执中、过渡,幸得一丸以为造化枢机。人体此施功,则阴符之秘在此。二句为全经之纲领,以起下文也。
一得曰:范氏不得真传,徒泥拆字诀,因以诬圣惑众,纵其所闻有自,总是旁门。盖此一节为全经总冒,依经直解,重在观天执天。是以天字为体,观字、执字为用。是故曰道、曰行。道字无庸拆看。道字拆看,乃属阴阳门不入品之最下乘。其门开自番僧,汉后传入中夏,碧眼胡僧是也。世有其书,为吾宗所鄙弃者。此道字直解为是,天字亦然。惟观字拆之却有妙理,而又不从众正体拆看。执字拆之亦有理。而采法须从观字正体体入,加功于虚于寂,则个中妙义妙应,层出无穷,洵为玄秘。吾愿学者合而参之,其义极中正者,此节已有双管齐下之妙。观字知从正体拆看,则玄解自见,头头是道矣。
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
范氏曰:二人之天,有眼耳鼻舌身之五累。识此五者为我之累,是能见之,而功中却不离此五贼之用。要我心识五贼,而以五贼致用于人,为彼之累,切不可使五贼为我之累也。盖施五贼于二人之天,不过如刍狗之用,将阴阳我握在手,使五贼扰累于人,的须万变应机,则万化方生于我之身矣。
一得曰:范氏此解悖谬极矣。乃认圣经专为男子而设,其见已私,是精灵作用,范氏未知思耳。诡道求成,必遭雷殛,死堕蛇狐,甚则沦入蛤蚧之属,为人作房中媚药之用,其业报必至于此。岂知是节,乃圣人修省之学,发明上节观执二字之旨。言五行正,则为五德,邪则为五贼,重在一见字。偏胜则为五贼,心能察之,而顺天之施行,则可权操乎手而万化生乎身矣。男女皆受天地之中以生,各正性命,岂有损彼益此之天道耶。谨按经旨,言五行之用,德中有刑,制其过而用其中,则万化之原不为贼耳。是统男女而概示修省者,斯之谓大道。
天性,人也;人心,机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
范氏曰:二人之天,生来本小,有自然之五贼,此五贼之机现前,莫不生之于人心。心识此机,假目以观,故称机心也。知之者,息此机心于内,用此机心于二人之天,以立道基。而此道基之立,不离乎先天‘六一之铅’,正以‘六一’二字指人以定之。是心与性,天与人,为道之必用。无咫尺之远,无丝毫之惑也。
一得曰:此解大旨已错,何论其它。既昧此节经旨,又不识得真一,邪说溺心,故将立字拆为‘六一’。不知此节是言人禀天性,而人心为万化之机,经旨是示人尽性以立命,盖以尽性为道基耳!区区六一之铅何足为道基哉!彼认六一为真一,岂知六一乃真元,是认民为君矣。此节言性,下节乃言命,而保命在性,故须尽性以立基。只须顺理直解,则上下贯通,立字何须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