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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察御史卫府君墓志铭
君讳某,字某,中书舍人御史中丞讳某之子,赠太子洗马讳某之孙。家世习儒,学词章,昆弟三人,俱传父祖业,从进士举。君独不与俗为事,乐弛置自便。父中丞薨,既三年,与其弟中行别曰:「若既克自敬勤,及先人存,趾美进士,续闻成宗,惟服任遂功,为孝子在不怠。我恨已不及,假令今得,不足自贳。我闻南方多水银、丹砂,杂他奇药,?キ为黄金,可饵以不死。今天若丐我,我即去。」遂逾岭?厄,南出。药贵,不可得。以干容帅,帅且曰:「若能从事于我,可一日具。」许之,得药,试如方,不效,曰:「方良是,我治之未至耳。」留三年,药终不能为黄金,而佐帅政成,以功再迁监察御史。帅迁于桂,从之。帅坐事免,君摄其治,历三时,夷人称便。新帅将奏功,君舍去。南海马大夫使谓君曰:「幸尚可成,两济其利。」君虽益厌,然不能无万一冀。至南海,未几竟死,年五十三。子曰某。元和十年十二月某日,归葬河南某县某乡某村,附先茔。于时中行为尚书兵部郎,号名人,而与余善,请铭。铭曰:
嗟惟君,笃所信。要无有,弊精神。以弃余,贾于人。脱外累,自贵珍。讯来世,述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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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令张君墓志铭
君讳署,字某,河间人。大父利贞,有名玄宗世。为御史中丞,举弹无所避,由是出为陈留守,领河南道采访处置使,数岁卒官。皇考讳郇,以儒学进,官至侍御史。
君方质有气,形貌魁硕,长于文词。以进士举博学宏词,为校书郎。自京兆武功尉拜监察御史。为幸臣所谗,与同辈韩愈、李方叔三人俱为县令南方。三年,逢恩俱自徙掾江陵。半岁,邕管奏君为判官,改殿中侍御史,不行,拜京兆府司录,诸曹白事,不敢平面视;共食公堂,抑首促促就哺ヱ,揖起趋去,无敢阑语。县令丞尉畏如严京兆,事以办治。京兆改凤翔尹,以节镇京西,请与君俱,改礼部员外郎,为观察使判官。帅他迁,君不乐久去京师,谢归,用前能拜三原令。岁余,迁尚书刑部员外郎。守法争谏,棘棘不阿。改虔州刺史。民俗相朋党,不诉杀牛,牛以大耗;又多捕生鸟爵鱼鳖,可食与不可食相买卖,时节脱放,期为福祥。君视事,一皆禁督立绝。使通经吏与诸生之旁大郡,学乡饮酒丧婚礼,张施讲说,民吏观听从化,大喜。度支符州,折户租,岁征绵六千屯,比郡承命惶怖,立期日,惟恐不及事被罪。君独疏言:「治迫岭下,民不识蚕桑。」月余,免符下,民相扶携,守州门叫让为贺。改澧州刺史。民税出杂产物与钱,尚书有经数;观察使牒州征民钱倍经。君曰:「刺史可为法,不可贪官害民。」留噤不肯从,竟以代罢。观察使使剧吏案簿书十日,不得毫毛罪。改河南令,而河南尹平生所不好者,君年且老,当日日拜走仰望阶下,不得已就官。数月,大不适,即以病辞免。
公卿欲其一至京师,君以再不得意于守令,恨曰:「义不可更辱,又奚为于京师间?」竟闭门死,年六十。君娶河东柳氏女。二子:?奴、胡师。将以某年某月某日葬某所。其兄将作少监昔请铭于右庶子韩愈。愈前与君为御史,被谗,俱为县令南方者也,最为知君。铭曰:
谁之不如,而不公卿。奚养之违,以不久生。惟其颃颃,以世厥声。